⑴虚无
意识,是什么?这是美廊作品的一个主题,从最初的《意识之舞》到这本《I门》,都有关于意识。正如美廊作品,是一个从无到有的过程;意识,也是一个从虚无到存在的过程。只是,这个无,并非没有,而是另一个视角的有;也就是说,虚无并不是不存在,而是另一种存在。其中的界限,就是人的感官。对于人有意识而言,意识的存在性,是一个关键。可以说,意识是怎么存在的,什么就会成为存在。这就象是一个人,总是会以己度人那样;因为除此之外,人也无法找到其它的方法。一个人,是永远也无法站到另外一个人的角度的;除非这个人,可以回到虚无,化身为他人。但这也是把我人有意识的共同,或者人性;而无法把握另一个,具体的个人化的细节。所以,一个人的观念,包含存在,只能是主观的;所谓的客观,不过是人自以为是而已。其中的悖论,就在于人有意识的奇点,确定于一个基于感官确认的自身意识。
人有意识,基于心理学的镜子实验,可以确认其中的模式;那就是一个人认出自己,是意识自身,却因为感官赋予人的自身,即人体。也就是说,人在物质的镜子中,认出自己的那一刻;是认出了意识,却看到的是人体。这是意识的一个滞后现象,即对于外在的感知,要先于内在的感受。其中的关键,在于意识的存在,优先于生命体,而不是自由态。这对于唯物论而言,就是一个重要的论据;人没有物质的肉体,就什么也没有。但显然,这样的论点,并未确认人的什么,或者人何以为人?然而,这不是一个人有意识,就可以确认的问题;因为意识,在其注意到外在的生命存在时,还未注意到本体的存在。这需要人有意识,进阶于自我意识,才可以意识到。因为只有自我意识,才可以关注意识。
自我意识,是一个反回结构;其主体是意识,对象是意识,主体和对象之间的关联,仍然是意识。简单说,就是意识意识意识;作为主谓宾的三个意识合一,成为自我意识。这对于人有意识,是不可思议的一个视角;因为人有意识,只能意识到对象化的意识。这就象辩证唯物主义,可以确定物质决定意识,而意识具有能动性;但意识和人的自己,有什么关系,并不确定。也许,有人会认为,那还用说吗?这不是说不说的问题,而是意识到和意识不到的问题。人的自己,总是意识;但却有人会认为,自己是一个人,而不是一个意识。这就象人在物质的镜子中,认出的是意识;却因为感官,只能确认于人体。
人体,是一个人存在的最真实的部分;这不仅止于感官的确认,还在于意识的实现。这就象是一个人的想法,如果不实现于人体的动作,旁人是很难觉察的。人与人之间的交流,包含作者写着的,和读者看着的,都是如此。哪怕是一个眼神,也必须基于人体;更何况人在物质的世界中,已经实现的现实。假如没有人体,人有意识,又怎么体现?即若这文字,已经很大程度上脱离了人体;但是,仍然需要一个载体,才可以传递。或者,一个人独自沉思,不需要什么;但显然,也是基于一个人的存在,即人体的依托。即使一个人可以不关注人体,也必须基于人体,才可以意识到什么。反而,意识是什么,却始终看不到;因为相对于人体的存在,意识无法以感官确认,就只能是不存在,即虚无。
虚无,对于一个人而言,因为人体的存在,更象是一种虚空。这也是佛的释然而空,或者空性的原由。不过,正如佛所说,空即是色,色即是空。虚无,也是一种存在;而存在,在量子层面也已经是虚空。这类似于辩证法,却又有所不同;也类似于阴阳,阴中有阳,阳中有阴。但本质上,有一个界限,就是分离;基于意识而言,就是一种界定。这样的界定,就是基于不同的主体,意识不到的对象;其中的分离,就是意识分离论,即不断地分离非意识的存在,直至虚无。基于界定,人有意识的界限,在于自我意识的内向;即人有意识更倾向于外在,而自我意识更倾向于内在。也就是说,人有意识基于感官确认,而自我意识基于意识的主体,自我确认。存在,作为一个概念,是基于感官确认的;所以意识,成为一种非存在的存在,即虚无。基于分离,人有意识的外在,都不是意识;当分离所有外在的意识,或者对象化的意识之后,意识成为虚无。
意识,基于感官确认,是虚无;而基于自我确认,将是存在。这是哲学的存在论,及其之后的存在主义,所要论述的内容;而尼采的虚无主义,显然也一种存在主义,只是更加深入意识而已。此外,哲学相对于宗教的信仰,怀疑一切,又重建一切的方式;也是一种从有到无,然后又从无到有的过程。同样,基于现象学,及其符号的结构——解构——重构,也是如此。可以说,所有哲学的沉思,都关于人有意识,却虚无着。我,作为意识的存在感,也成为哲学,乃至于宗教,一个非常重要的视角。不管是古希腊“认识你自己”的神谕,还是佛的自觉;也不管是赫拉克利特“我仔细地观察我自己”,还是笛卡尔“我思故我在”;都关于我,作为意识存在的本质,即虚无。那么,我有意识,或者自我意识,将成为意识存在的证明。或者,我就是意识的虚无,可以存在的本体。
评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