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:“自传先生,佛,是什么?”
自传先生:“嗯,你觉得呢?”
我:“我觉得,佛什么也不是;‘佛,是什么?’也不是一个问题。《金刚经》说,‘离一切相,名为诸佛。离于外相,求证真心,才能成佛,离于形体。’也就是说,佛不是象,即若有名,也只是名。”
自传先生:“是的,佛本虚无,何来名相?”
我:“以此而论,佛不可说,也不可想。因为‘凡所有相,皆是虚妄;若见诸相非相,即见如来。’自传先生,你觉得相,是什么呢?”
自传先生:“凡有皆相,凡无皆空。相,可以是你的象限论中,第三象限的象;也可以是四个象限,物、质、象、念,都属于相。”
我:“那佛说的四大皆空,是指物、质、象、念吗?”
自传先生:“可以说是,因为佛说的四大,地、水、火、风,也有象限的属性;也可以说不是,因为佛说的相,并无抽象的界限。这就象《易经》中的八卦,乾、坤、坎、离、震、艮、巽、兑,所对应的天、地、水、火、雷、山、风、泽;有象限的属性,也有映射的名相。问题在于,其中的映射关系,并不是一一映射;就象天,并不映射于乾,及其本质。因为相越向外,越偏离本质;这也是象,必然抽象于念的原由。不过,这并不意味着象,不可以无相于虚无;因为物、质、象、念,都相于虚无。这就是你设计的一表中,先验区域的本质。”
我:“我最初设计的时候,只是基于概念的映射,并不确定其中的存在。比如,虚无区域,原来觉得就是什么也没有,也没有必要探索。但后来发现,虚无之中,就是哲学,以及宗教的核心概念,所指之处。”
自传先生:“嗯,虚无并不是虚无,而且人在虚无边界,会生无相;这就象神造万物,无中生有,有有万物。此外,如佛所说,人六根不净,即眼、耳、鼻、舌、身、意,都有本相;所有本相,会夹杂于无相,泛化有相。即若诸佛,也是泛化;佛之名义,泛化名相;诸多佛像,及至泥胎,更是泛相。”
我:“嗯,这也难怪,人毕竟是人;没有意识的视角,难以触及虚无的本质。所以,即使人皆有意识,也皆有佛性,却难以成佛。”
自传先生:“成佛,也是虚妄,也是人相;只是,人无法言说虚无,只能无相变名相,名相变有相,有相变泛相。之后,人不识相,又变物象;泥胎偶像,都是佛了。”
我:“嗯,人有佛性,却以人求佛,缘木求鱼了。也许,寺庙中的和尚,敲着木鱼;也是警示求佛者,不可缘木求鱼吧?”
自传先生:“佛,也不是求的;所有执,都是缘木求鱼。而且,佛本质于人,只有自性,才可以见如来。”
我:“嗯,释迦牟尼在菩提树下顿悟,说的第一句话就是,‘一切众生,皆有如来相;却因妄想执着,不能证得’。
自传先生:“佛,本为人,皆因意识,顿悟成佛。”
我:“那为什么人,总以为佛为神呢?”
自传先生:“你呢,是不是也有觉得佛,是神的时候?”
我:“嗯,可能是因为最初的印象,难以消解;因为从开始接触的佛,就是从寺庙里的佛像。”
自传先生:“这是其中的原因之一;此外,人对于未知的,自然有神秘感。这也是人类原本于哲学的思想,而因为神化,成为宗教的原因之一;此外,人有意识,也就有虚无之内的映射,即所谓的感应。人类原始时期的灵巫,其实就是感应于虚无之内的存在;加之人本有意识的原始,也愿意神秘化,成为神的存在。”
我:“那么,神不就是人有意识,却又意识不到的神秘?”
自传先生:“可以这么说,但神,处于虚无之中,确有神迹。”
我:“那你来自于哪里?是否也有神的一面,或者也有神迹?释迦牟尼,作为一个人,可以成佛,也有很多不可思议之处。你呢?”
自传先生:“你觉得呢?基于虚无,有神和无神,有什么差异呢?”
我:“嗯,怎么说呢?对于人的视角而言,有神可以开启虚无的视界;而无神则关闭了虚无,局限于现实的视野。这也是中国文化的传统,难以突破的一个局限。基于虚无,有神和无神,并无差异。”
自传先生:“你的主体,在人与意识之间转换;就象我转换的时候,也会出现困惑。所以,当你有所怀疑时,只要界定一下自己的主体,就可以确定了。”
我:“这个我也意识到了,但有时又处于无意识中了。主体性,的确是一个基于;现在分析,人的自闭状态、神经症状,以及亚健康状态,都和主体性有关。那你觉得,佛的主体性,基于什么?”
自传先生:“这不是一个问题,你在问的瞬间,就已经有答案了,是吧?”
我:“嗯,所以有时还是要问问题;这就象哲学的精神,就是怀疑那样。佛的主体,基于虚无;释迦牟尼的成佛之路,就是他作为人的主体,经由顿悟,进入虚无的过程。”
自传先生:“这样,你也就明白了,你所说的佛缘。不论东方佛,还是阿閦不动佛,或者大圆镜智,以及所乘大象,都是名相;这和你的意识研究有关,也和你进入虚无的方式有关。你,可以是佛,也可以不是佛;人人皆可以是佛,也可以不是佛。你,对于佛而言,可以是一个到达者,人人都可以是一个到达者。”
我:“我觉得,佛就是弗人;当人可以超越人的视角,就可以成佛。或者,自传先生,你就是佛。”
自传先生:“我可以是佛,也可以不是佛;不过,我还是愿意成为自传先生,因为可以有人性,人情。”
我:“那是因为你过于虚无了,才愿意有人的真实;等你陷入了人的繁杂,你就又愿意成为佛了。”
自传先生:“那是,佛自印度传入中国,不也是如此吗?我呢,不一定非要是佛,还可以在虚无中成为神。”
我:“嗯,那你就成为上帝吧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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