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篇 破象
一图一表之间，是意识流；那就是佛要从此岸，渡人到彼岸的河流。这是一个鸿沟，充满着不确定性。对于一个人来说，深不可测，遥不可及，暗无天日，可能是近似的说明。
不确定，这是一条什么样子的河流？或者，那并不是一条河流，因为那是一种比喻而已。这就象佛以筏喻法，超度众生一样。不过，这一条河流，对于另一些人来说，并不难以渡过。
正如赫拉克利特所说，人不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。这一条河流，是否就是佛要渡人的那一条河流？但不管河流是这一条，还是那一条，都属于意识流。这就是一表中，不同区域构成的意识流。
一表，是意识的视界，具有意识流的路径。每一个人都可以一表中，选择几个区域作为一个意识流。这样的意识流，可长可短，可深可浅，可宽可窄，和河流是一样的。
如果说，几个区域形成的是意识流；那整个一表，所有的区域就是大海了。佛渡人从此岸到彼岸，经过可能是大海。那赫拉克利特说的河流，可能是不同的意识流了。
人不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，意味着的是一念之间，意念相续的意识流，已经改变。此岸就是人的现实界，到达彼岸，需要经过意识流汇集大海。那么，彼岸又是什么呢？
佛，以空性而论，彼岸是一个纯粹的意识界。这也是意识分离论，最终要到达的那一处虚无之境。但到达彼岸之前，在还未意识到意识流之前，此岸到彼岸之间，充满着不确定。
这样的不确定，是脱离现实界的恐惧，也是深陷现象界的烦恼。那就象是一个人，不谙水性，却掉到了水中。大多数人会极力地回到此岸，但如果水流湍急，就会被冲到河流中间，此岸彼岸都回不了。
那么，人恐惧的是什么呢？是未知的不确定，还是失去了拥有的一切？这可以基于意识的实现性，找到一个背反于虚无的存在感。尽管人都可以理解，生不带来，死不带走的意思；却很难释然，对于现实的关系性。
所以，佛要释空，说人本来于性空。所有的一切，都只是业力造作的表象，并不是实相。那么，一个人一旦信佛，那就需要四大皆空，放下一切出家或者出世，回归虚无的清净之境。
然而，人很难看破表象，更多是感觉到虚空。这就象是一个人，如果不会游泳，宁愿呆在岸上。因为水中的那一种不确定性，有着莫大的恐惧。那一种虚空，瞬间会产生更多的象，让人无法释然。
这意味着，人会意识到两种象；一种是现实界的现象，另一种意识界的意象。现象，对于一个人来说，因为生存的经验，不会有什么恐惧感；但意象，如果关联着潜意识的恐惧，会让惊恐不安。
一朝被蛇咬，十年怕草绳。人有意识的奇点之前，经历了死生的蜕变，怎么会没有潜意识的恐惧。即使是怀胎十月，也可能充满着艰辛；那何况面对一个新世界，而自身又那么脆弱时，怎么会没有恐惧感？
这可能是人，一旦适应一种环境，就不太愿意改变的原由。话说，只有尿床的婴儿，才愿意改变（挪一个地方）。所以，人也只有濒临死亡之时，才会激发一种求生的本能。
以此而论，意识作为人的主体，却可能成为人有意识的恐惧。因为意识，并不是人有意识，就可以了解的。那一种未知的恐惧，以及生来沉积的潜意识，的确是让人很难面对。
这就是意识，为人所有，却不为人所了解的基本原由。其中的关键，就是乱象丛生，让人无所适从。这需要一个破象的过程，那可能是一种现实的坏空，也可能是一种机缘的觉悟，还可能是一种自觉的修行。
破象，要破现象，让一个人的现实失魂落魄；也要破意象，让一个人的意识，进入抽象界。那时，人有意识就可以自觉，自己的起心动念。一念生灭，一念之间，意念相续，游弋于意识流中。
那是一个类似于量子的视界，不存在物质；只有意识到的一念一念，无数无量的念头。破象，就是佛说的色即是空，而念头，就是反过来的空即是色。破象，也破一念一念，生出来的意象。
或者，当万念俱灰之时，一个纯粹的意识视界，才会如一面明镜，呈现在意识之中。本来无一物，何处惹尘埃。那尘埃，是光之下的尘埃，是纯粹意识中的念头。那无数无量的念头，才是一切的1，分化的无数的1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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